水族的節(jié)日數(shù)過“端節(jié)”的范圍廣,人數(shù)多。節(jié)日期間還開展賽馬、敲銅鼓、吹蘆笙、唱歌等娛樂活動,素有水族盛大節(jié)日之稱,端節(jié)的由來有一個古老的傳說。
遠古的時候在廣東做不成吃,在廣西也積不起錢,水族有三兄弟就往北遷移。大哥隨紅水河往上走,弟弟沿著清江往下去,老二過江來到三洞一帶。過不多久,人丁繁衍多了,三洞地盤養(yǎng)不了這么多人,大家分頭散到外地去找安生的地方。分手時約定在三年后的水歷年底帶著豐收的果實來團聚。這樣,拱登(祖公)和一個兒子留在三洞、中和一帶,其余的各散一方。有一支來到都勻的套頭,有一支到了拉佑、水東,有一支到了水婆、天星和水龍,還有一支到了水潘。
轉(zhuǎn)眼三年過去了,到外地安家的兄弟們,經(jīng)過艱苦勞動獲得了好收成,大家騎著馬馱著豐收的谷物瓜果來到三洞。久別重逢,大伙有說不出的高興,就議定每年到這個時候來過節(jié)。想來想去,大家覺得平時忙干活路,只有到端節(jié)才有空走親串寨。要是同一天過就難得互相見面,于是就嚷嚷著分期過節(jié)。可是誰先過誰后過總是扯不攏。最后拱登想了個辦法:叫各支家族派一個人拿魚簍去水塘里抓魚,誰抓的魚多誰先過。結(jié)果套頭的人抓的魚最多,就過第一批,拉佑、水東的端節(jié)排在第二位,水婆、天星和水龍的端節(jié)落到第三批,三洞、中和中河的端節(jié)輪到第四批。
端節(jié)的先后順序排定了,大家又來選定日子,搬來了成堆成都的“勒雖”(水書),請來一批一批的“陸鐸”(熟悉水書的人),想挑個吉祥的日子??墒翘魜硖羧?,不是忌日就是兇日。幾天過去了,日子還是定不下來。拱登只好對大家說:我們到這地方找到個窩子,弄到一口吃的,全托遠祖的福氣,遠祖公那年是戌日過世的,亥日早晨安葬,干脆要這個日子來過節(jié)。于是每年十二月水歷的第一個亥日起,第一批的套頭先過節(jié),往后的順序就照推。好啊,大家一聽講得有道理,高興的連連叫好。大家馬上吊起銅鼓,皮鼓敲擊了起來,唱唱跳跳鬧個不停。正當大家歡慶的時候,水潘那支家族也干來了,大家曉得水潘當年遭受嚴重旱災(zāi),莊稼歉收不好意思來會面,大伙都來安慰他們。聽說端節(jié)的先后日子都定了,水潘家族感到難過,這是水婆地方的寨老過來開句玩笑說:水潘受天災(zāi)我們幫不了,要是他們愿意過端,拿十二頭白水牛,我們就讓端節(jié)給他們。水潘家族聽了就悄悄派人回去湊了錢買了十二條白水牛。水婆寨老說出的話就像釘子釘在板上,真的把端節(jié)讓給了水潘,自己只好另選水歷四月來過端,可是水婆的人得知端節(jié)被讓掉了,一部分人為這事不吉利,不愿意水潘和他們同一天過節(jié)。拱登見事情鬧僵了,連忙和大家商量,于是便以祖太過世的午日給水潘過節(jié),這日子剛好在第三、四批端節(jié)之間。這樣端節(jié)就成了五批。
端午節(jié)的大事定完了,為慶祝安居的順利和團聚的歡樂,拱登叫大伙兒把鮮魚破肚,填上韭菜、廣菜和佐料燉好,又煮了豆腐,然后按傳統(tǒng)的祭祖禮節(jié),在簸箕里擺開,周圍還擺上瓜果谷穗、犁和祖?zhèn)鞯你~鼓。拱登告訴大家說:祖先住的地方吃魚像吃菜一樣平常,祭魚就是懷念祖先,往后端節(jié)的第一晚和第二天早上都要這樣擺祭品敬祖。拱登一說完,大伙就高興的你拉我過去喝酒,我請你過來吃飯。娃崽們蹦蹦跳跳,鬧著跟大人去分享供祭的瓜果。陣陣的鑼鼓聲、皮鼓聲、歡呼聲鬧得震天響。周圍的馬兒好像也領(lǐng)會了人們的心意,揚蹄刨土嘶鳴開來。大家酒醒來了,聽到馬的叫聲,一個個都夸自家的馬兒好,可是說去說來都分上下,大伙就說賽馬看看。在平壩賽的不算數(shù),要往坡上跑,看誰的馬兒最快。
趁著酒性,大家紛紛牽馬提韁奔上坡去。男女老少為了看贏輸,都擁到坡上看熱鬧。拱登見大伙賽馬很興奮,就叫大家往后過端,各地都選一個坡開個馬道賽馬。從此村村寨寨爭著養(yǎng)馬調(diào)馬,既方便走親,又好在端坡上賽馬比高低。
一年一年地過去,不久三洞、中和家族人發(fā)展的很快,有部分遷到古城、水昂、蘭嶺居住。,他們很想和老家的人來往,就又加了一批端節(jié),使端節(jié)增加到六批。不久這支家族的人又增多,有一部分遷到牛場、行償一帶過日子,他們選在第五批和第六批之間的末日來過,以紀念遠祖安葬的日子,從此,端節(jié)又增加了一批,直到現(xiàn)在。
口述:韋山、潘龍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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選自《中國民俗傳說故事》中國民間文藝出版社1988版